当你启程前往伊萨卡时,但愿你的道路漫长,充满奇迹,充满发现。

【谢乐】都是套路啊!(06-07)

《火红的萨日朗》真好听啊QUQ


6.

纸船被逐一放入河岸,幽暗蜿蜒的小河逛荡着“叮当叮当”的曲调不知去往何方的江流,继而最终顺延而下不知汇入哪一片海洋。

傍晚最后一抹晚霞色彩渐渐褪去后,两岸人家晚炊烟火飘散在昏色的天空中,空气中飘荡着名为“眷恋”的香气无端让人生出几分念家之意,又过了片刻,天色彻底暗了下去,星星点点的烛火零落着闪烁,盂兰盆节的晚上,河水冰凉,夜空寂寂,只有这些闪烁着微茫的有些黯淡的小船承载着各式各样的愿望去往各自的未知,虽也微茫的很,却也执着得很,小河边放河灯得人渐渐多了,河面上顺流而飘的河船上的烛火便映亮了天空。

乐无异蹲在河边,看着对岸三三两两的少女嬉笑打闹着许愿放河灯,郎德寨的苗疆少女素来娇俏大胆又活泼,见对岸蹲着的是那位时常给她们家修水井,做些器械木匠活的乐公子,此刻正木呆呆地看着她们,唔,又好像在看些别的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们便毫不掩饰地冲着乐公子笑了起来,个别胆大的,润了润清亮的嗓音开始向对岸唱起了山歌。

郎德寨幽寰静谧的河畔一时间热闹起来。

谢衣从月光里大大小小的深巷走过,轻易便沾染上不食烟火气息的温泽。

身后影子被月色拉长,冷清却带着一些温度。

下一瞬,他抬头看向远处一抹蓝色身影,笑容浅淡。

这个含着一抹笑意的少年在他身边坐下来时,乐无异依旧在发呆。

少年就有些无奈又温柔地将他推一推,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轻声道:“师父这样长时间蹲着怕是腿容易酸。”

乐无异从结构支撑水位方向等一系列计算中,愣愣地回过神来,月光渐渐爬上来,他唇边浅笑被映得分明,少年面容秀致,灰色的眼眸佼佼有如云中月色很是有几分洞悉世间的洒脱。

映入眼中,刻入心底。

乐无异脸一红,心一抖,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把头偏过去,错开他的眼睛,心跳的厉害,指着河船说:“阿衣你看,那个,那边那个折成兔子的灯,受力结构一看就漂不远,好看是好看,耳朵长又重多容易沉!”

谢衣侧头看着自己师父刻意地有些故意地将头偏开,心中好笑,却故作不知,疑惑不解地顺着师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哦?师父说的可是那一只?”

乐无异心跳刚刚平复了些许,又不想在徒弟弟面前露怯,脑袋磨磨蹭蹭转过来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喵了个咪。

河面上一只绿毛油亮的水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就很尴尬了。

乐无异摸了摸头,向鸭子回望过去,做了个鬼脸,我真不是故意的。

谢衣一手撑着下巴,宽宽的衣袖落下来,露出白皙的手肘。对岸的姑娘们瞧见乐公子身边又来了那位小谢公子,嬉笑声更甚,媚眼也抛的更多。望着河对岸那么久莫非一直在观察河灯小船的结构?他低下头开始笑,果然是不解风情的傻师父,不过也挺好的,省心。谢衣撑着下巴的手收回来,伸手将乐无异的手握住,笑了笑,说:“师父既觉得河灯放不远,那不如我们自己放。”

对岸的少女歌声越发轻扬快活,热闹又肆意。

乐无异想了想,有那么一年的广州夜晚,城外河边,他独自一人将河灯放远,带着那些又沉重又甜蜜的愿望远去,愿望这种东西,有所愿方能有所望,现在这个阶段……他看一看身边已长成身长玉立一青年的人,唔,算了,这个人就算只能这么一直看着也很好了。

他就冲着谢衣笑了笑,“我现在不想告别了,能不能不放。”

谢衣没有问他,握住他的手没放开,眉眼弯弯:“那师父便别无他求?”

“嗯……一定要说的话……那我能不能让她们换一首歌?一直唱火红的萨日朗,嗓子不容易疼么?”

07

“乐公子可曾想过,为何偏偏是你同谢衣缘深至此?”青衣的男子抚着旧日的烟斗望着少年,笑的戏谑。

“嗯…叶伯伯,这是不是所谓迷弟的自我修养?”

十年前乐无异在广州放河灯时,遇上了恰来此地的竹笋包子杂耍团。

原本一个人的纪念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好几个人的回忆。

真惨啊。

谁让师父长得好看人又好,自然有很多朋友。不是连太师父都这么喊自己,谢衣之徒。

哦,除了风琊。

大概就是因为太好太好了,所以也份外让人珍惜,其实也格外留不住。

叶伯伯眯着眼睛想了想,笑道:“那若是再给你一个更迷弟的机会……你要不要?”

要。

只是……要得到么?

为何不可?

……其实,那个人也不必是我啦,师父……嗯,我不知道怎么说,喝了忘川之水……我只是希望他不必背负那些沉重的过往,做他想做的事,做他想做的人。

广州的夜风吹拂,静静的夜里沉默突如其来的叫人无力,温柔又难过,你那么好,我只希望你可以过得好好的。哪怕我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烈山部人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的。所以我来问你,若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

叶海笑的神秘,不问由来不求结果,乐无异我只单问你一句,你要不要?

八岁的谢衣好奇地看着面前男人的样子,他的样子有些熟悉,似乎曾和自己有交集却怎么也忆不起,奇怪,奇怪的让他竟生出几分感怀。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很难过的样子,可他为什么要难过?因为自己么?唉……自己做过让他难过的事情么?可是自己只欺负过叶海啊,那他为什么会因为自己难过?还难过得让自己有些心疼,他便伸出手,抚在那个大人的脸上,摸了摸,食指抬起在眼圈轻轻蹭一蹭,笑笑,问他,你为什么哭了?

这……这是……师父?!

是不是端看你怎么想。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模一样?呵,同你说了他们烈山部自有乾坤,他是谢衣却也不是,连我也无甚把握他会否有一日会恢复那些往日记忆,看命数吧。

……那还是不要记起来了吧……

……哦?为何。

这样叶伯伯你不就不用还钱了?

叶海合上折扇,有理!

想来世上最不愿承认谢衣是谢衣的,一个是乐无异另一个就是叶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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